第九章：情债妄图用钱还（3）（H）
韩小闲心里五味杂陈，然而首当其冲的是叁个字：太好了。紧随而来的则是为自己的想法而内疚、而羞耻。
好什么？
看到谢修一拒绝了周倩的套近乎让她很得意吗？
她凭什么得意？
她没看他，淡淡地说：“谢谢你。”
“不客气。”
韩小闲被一片阴影罩住，她下意识仰头，在谢修一的眼睛里看见自己。
暹罗猫在他们脚边绕来绕去，毛茸茸的身体蹭在韩小闲的脚踝，竖起的猫尾巴掠过谢修一的小腿。
韩小闲往后退了半步。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个动作。她难道怕他吗，不应该啊。
然而她退了半步却变得更危险了。
小小的厨房，除了唯一的门，往哪里退都是死路。她的后腰撞上灶台，不得不双手背到身后撑住桌面以维持平衡，也维持住和谢修一的距离。
可这距离是如此轻易就能被打破。他微微前倾，双臂越过她的身体，握住了她撑在桌上的手。
“啊……！呃，那个……”韩小闲别过脸，“诊所刚开张不久，你很忙吧……”
他不接话。
“星月广场双休日人超多的，你们是不是双休日也要开门营业……”
“你在躲我吗？”他问。
他手掌的温度快把她烫伤了。
“呃、嗯……？我为什么要躲你……”
谢修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你告诉我。”
“没有啦……我最近有点忙……”
“升职的事？”
“呃你怎么知道……？”
“妈告诉我的。”
韩小闲差点以为谢修一口中的“妈”是她的妈妈。升职的事她在给妈妈打钱的时候说了，后来人事部的同事找她确认时她又在和爸妈的叁人家庭群里说了一次，她和好多好多人都说了，却唯独没和谢修一说。
他大概是从他妈妈口中得知的。
谢修一的父亲去世后，他母亲便和韩小闲父母走得更近了。如今小谢来到乙市发展，留他妈妈一个人在老家，韩小闲完全想象的出汪阿姨再加她妈妈，两位身体健康精力旺盛的退休女士每天相约跳广场舞、唠嗑的场景。
他离她这么近，却只能通过他妈妈得知她的近况。
但谢修一没关系。他从来都是只能从她的社交圈或者家长口中得知她的消息。
他浅浅笑了下，说：“恭喜。”
韩小闲被下了咒，她无法再对谢修一说谎了。
“谢谢……”她挣扎了下，“对不起……我是有点躲着你……”
他收拢手臂：“嗯。”
“我就是感觉……我们的关系有点，呃，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
谢修一虽然话少，但韩小闲还是时不时想堵上他的嘴。
咣——
热水器响了起来。
大概是周倩在洗澡了。
谢修一：“你要不要去我那里？”
“你刚不是说勉强可以——”
韩小闲被堵上了嘴。
她无处可逃，因为她压根无法动弹！
谢修一什么时候把她圈得这样紧！
他扶住她的后背，加深这个吻。
她躲着他，他难受，但现在她张开嘴让他的舌头进入，他的难受便被治好了。
谢修一是懂得知足的人。
但若是她允许……
他撩起她的衣服下摆，触摸到她腰上的肌肤。
韩小闲不由自主抱上他的腰，于是二人越贴越紧。谢修一没有拉上外套的拉链，宽松的羽绒服包裹住挂在他身上的女人，让他们几乎融为一体。
他手臂猛一用力，把韩小闲托举到灶台上。
天呀。他们要做爱了。
他们又要做爱了。
韩小闲推搡男人的胸膛，在密集的吻里见缝插针道：“别、别在这里……”
谢修一：“带路。”
她不能带他进她房间，她和室友说好的，不能带男人进家门。周倩才因为黄朗送她回家而反感过。
可让谢修一过来是周倩同意的呀……
不对啊。糟糕。周倩没同意。她提出的是问谢修一借浴室，让他到家里来的是韩小闲。
到刚才为止，谢修一还能被视作为来帮忙的朋友，韩小闲还有借口宽慰自己，她并没有打破和室友间的约定。
可一旦谢修一进了她房间，这件事就彻底变质了。
周倩貌似对谢修一有好感……
“不行不行……”韩小闲卡在原地，挪不动步子。
她不动，谢修一会动。他的手完全伸进她衣服里，都摸到背后意图解她内衣扣了，哪知韩小闲没穿内衣，他猝不及防一手握住她的一只乳，只觉柔软到不可思议。
她有多软，他就有多硬。
他上次碰她是什么时候了？上辈子吗？
他等她等得好辛苦。
韩小闲不肯带路，他可以自己找。
“啊呀！”
她被他轻易地举起，扛到了肩上。
失重感像一泼冷水把韩小闲拍清醒了，她捶打谢修一的背，急道：“不行不行！你放我下去！我和室友说好不能带男人过夜的！”
“我不过夜。”谢修一走到客厅，左右看了看，往一扇虚掩着的门走过去。
正是韩小闲的房间。
“是宽泛的过夜！啊啊啊你不许进我房间！”
要是到了床上，此男没两个小时不会结束的！
绝对会被周倩发现的！！
谢修一脚步一顿，真就没进韩小闲房间。
可他一刻也忍不了了。就在隔壁栋的他的住处此刻也显得如同天涯海角一般遥远。
谢修一：“浴室在哪？”
韩小闲：“哈？！”
“趁热水器点着火，把澡洗了。”
他可真是个大聪明。鸳鸯浴不算过夜是吧，被室友问起来就说他只是借个厕所是吧。
“……在卧室里。”
两室一厅两卫的房子，韩小闲住租金更贵的主卧，有一间十分宽敞的卫生间。
谢修一终究是进了她房间，但或许可以不算，他毕竟没上她的床。
没上床就不算……
他们激烈地拥吻，急切地扯走碍事的衣物，外套、T恤、牛仔裤……从房间门口一路撒到卫生间。
深夜里室内都冷得慌，韩小闲全身只剩打底衣和内裤，要缩在谢修一怀里才不至于发抖，赶紧打开卫生间的灯和浴霸暖风。
谢修一单手搂着她，另一只手转开淋浴间顶喷，水热得很快，不一会儿整个卫生间便水汽蒸腾。
“冷就抱紧我。”他话音未落，已剥掉韩小闲身上最后蔽体的布料。
她锁骨上的吻痕冷不丁撞进他眼里，砸得他头疼脑热。
韩小闲冷得不行，连忙跳进淋浴间冲热水，缓过来以后发现谢修一呆站在外面，性器粗硬骇人，神情阴郁不定。
她后知后觉倒吸一口凉气，亡羊补牢地抱住胸口试图挡住陆易留下的痕迹。
便又见他的眼神朝下移。
韩小闲很崩溃。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过的是种如何放浪形骸的生活。
可马已脱缰，箭已离弦。
事到如今哪怕这世上真有后悔药，她也来不及吃了。
谢修一也许会转身走掉吧。
然而他跨进来了。
玻璃门在他身后“砰”地合上。
他把她狠狠摁在墙上吻。
冰凉的瓷砖激起她一脊背的鸡皮疙瘩，又被胸前的火热给融化。热水从头顶冲下来，流过身体的每一寸皮肤，像是情人的爱抚。
“唔唔……”
韩小闲喘不过气来了。
谢修一也要喘不过气来了。
他知道她有别人，可在亲眼见到她敏感处的痕迹前，他对此并无实感。韩小闲有别人，只要那个别人和他没有交集，于他是不可见的，那么他就能假装不存在。
他只要韩小闲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是他的就够了。
谢修一是懂得知足的。
可是，可是啊——
是谁在他想念她的时候拥有着她？
又是谁在她柔软光滑到他都不忍心用力揉捏的身体上留下这些刺痛人的斑驳？
他不甘心，好不甘心啊。
他是男人，抢夺和侵占谱写在他的DNA里，而他却要为了她死命压制。
这一刻他有些恨她。
谢修一抱起韩小闲，把她抵在瓷砖墙面，一口气操了进去。
“痛……！”韩小闲惊呼。
他僵住不动了。
她还没完全湿润，他在做什么呀！
而她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背，又揉了揉他后脑勺的头发，仿佛痛的是他。
“对不起……”
“没关系。”
哪句话是哪个人说的不重要，他们都想对彼此说“对不起”和“没关系”。
她飞快地为他调整好了，爱液源源不断地涌出，穴内也放松下来，适应了他的尺寸。
“对不起。”谢修一说。
韩小闲明白过来——他没戴套。
“但我没办法……”他近乎咬牙切齿，“不会在里面的，你让我……”
“在里面可以的。”她在他嘴角亲了亲，“可以的。”
身体比大脑更快做出反应，他在她体内更肿大一圈。
“啊……好满……”韩小闲呻吟起来。
浴室里有回音，任何动静都会被放大，从喉间溢出的喘息不断被回响、加强，从四面八方灌进耳朵。
耳朵也要高潮了。
韩小闲恍恍惚惚中有些既视感，随后想起这场景她在十八禁ASMR音频里听到过，霸道狂攻亲密猛操一整晚，从玄关操到浴室，她当时听的时候可心动，可想被抱操了。
而谢修一正一颠一颠地操着她呢，不断小幅把她抛起，让她在失重里吃进肉棒。
“吸得好紧……”他闷哼。
“你再说几句话……啊啊好爽……”
谢修一此时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她牢牢记住，变成她往后的自慰想象素材。
可他不肯，埋在她肩窝里用力摇头。
“之前不是、话很多么，怎么……现在又不讲了……”
他不能开口。他怕他一开口就是问她留下吻痕的是谁。
可恶。可恶。他每在心里说一句可恶就极用力地操一下她。
他们都出了汗，汗水立刻便被花洒喷下的热水冲走。
要是吻痕也能被热水冲走就好了。
谢修一大口咬在韩小闲肩上。
“啊呀！”她吃痛，“你是狗吗？！”
“嗯。”
他终究没忍心留下多深的牙印，只让她皮肤微微泛红便松了口。
他也没忍心再把她操到走不动路，让她高潮过一次后没多久便拔出阴茎。
乳白色的汁液飞迸在二人交缠的躯体之间，很快被水洗掉。
浴霸轰轰地吹暖气，花洒哗啦啦地冲水，很吵，还很热，但人很安静。
谢修一抱着韩小闲不肯放。
“不要躲我。”
“好嘛……”
两人各自收拾干净，韩小闲贼头贼脑打开房门往客厅的另一侧张望。
室友的房门紧闭。
周倩本来也不喜欢往她们的公共区域跑，很有可能洗完澡便一直待在房间里。
韩小闲给自己顺了顺气，轻手轻脚跑到厨房取来了谢修一的工具箱，回到玄关发现谢修一已经穿好了鞋子，很乖地等着。她以最小的动静打开家门，用悄悄话的音量和他道别。
谢修一走到门外转回身，问：“要是想你可以直接来找你么？”
韩小闲脸一红，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谢修一弯了弯嘴角，但他垂着眸，因此看起来并没有很高兴。
“晚安，晓娴。”